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＊
周璟帶著幾分癡迷幾分憤懣盯著眼前的人。
落在寧遲非臉側的手，拇指擦著嘴唇，剩下幾根手指摩挲臉頰。
自從那天之後，但凡閑下來片刻，想到當時的滋味，某些部位就恨不得硬到難受。
周璟再次把眼睛瞇了起來，他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，嘴唇正要湊過去。
鈴鈴鈴——
桌上寧遲非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。
不是電話也不是消息。
是鬧鈴。
寧遲非驟然睜眼。
兩人的距離已然到了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地步。
寧遲非抽空把鬧鈴關了，“我就知道。”
周璟瞟那通訊器，想起寧遲非答應他嘗試前特意把通訊器放在桌上。
這是早就在防著了，還把時間算得那麽正好。
“哼。”周璟緩緩直起身體，抱起手臂，“學長，你既然答應讓我幫你，怎麽能不信我呢？”
“你會相信一個能不動聲色把自己弄昏的人嗎。”
寧遲非沒見過臉皮那麽厚的人。
被抓包了，還能先一步甩鍋。
寧遲非：“我是不是說過，別耍花樣。你是一點都不珍惜我的信任啊。”
周璟正想說“信任難道就是給通訊器加鬧鈴嗎”，見寧遲非板起臉了，眼皮裏的眼珠動了幾下，軟下聲來，“對不起，我下次不敢了，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，情不知所起……”
“那以後能控制嗎？”寧遲非回覆很快，“不行的話，約定的事就算了。”
“能。”
周璟拉住他的手捧住，“我保證，沒有下一次了。”
寧遲非：“真的？”
周璟：“學長沒有過嗎？喜歡一個人，看到他，就很想親他的感覺。”
寧遲非：“我沒喜歡過人。”
這話聽得周璟心花怒放，他本來就變臉快，這會兒更是暫且把梁程岳那個晦氣的東西忘記了，專心拿起剛才的叉子，重新叉了一塊青椒，“要麽先吃吧？快涼了。”
寧遲非：“……”
表情有點僵硬，遲遲沒動。
周璟：“吃吧，這次我保證不會了。”
寧遲非：“不是……”
周璟：“怎麽了？”
發覺寧遲非看的是那塊青椒，他還仔細看了看，沒什麽問題。
這時，寧遲非摸過了裝外帶的塑料袋，拿出裏面的一次性筷子掰開，自己夾著吃了起來，“青椒還是算了。”
“我寧可這東西沒味。”
周璟恍然大悟，“原來學長不喜歡青椒呀。”
氣氛竟在那一刻轉向了歡樂，是一抹詭異的歲月靜好。
……
……
寧遲非又去關照梁程岳了。
講完了學校的規矩，就是之後怎麽選課了。寧遲非自己還沒把這學期的課定下來，因為推免的文件還沒弄到手，通常每年推免的條件也包括選課的情況。
寧遲非在這方面從來不做無用功。
以味失癥患者當前的處境，城東區的溫和政策也不知能堅持多久，沒有什麽比早點爬上去更實在的事。
“開學後的三周內是選課期間，試聽後在系統後臺登錄，那門課的老師或教官同意後，你的後臺就會顯示出和這門課相關的資料和通知。”
梁程岳一一點頭，稍作休息時問他：“學長，你很討厭周璟嗎？”
寧遲非停下翻頁的手，“你怎麽會這麽想？”
“因為學長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會註意和我保持距離。”梁程岳試探說，“但是，周璟在的時候，會對我好很多。”
寧遲非想，能註意到這個，這學弟倒是不笨。
“我可以幫忙。”梁程岳真誠說，“被那樣的人糾纏很討厭吧。漢斯教授那邊的實驗快開始配對了，我也報名了，不如選我吧。”
寧遲非：“然後呢？”
梁程岳：“我們就能以‘不能幹擾實驗’為理由，讓周璟不要再糾纏你了。”
好一個意味深長的“我們”。
對話沒有了下文，梁程岳沒意識到自己這個獵人的心情已經被眼前所謂的獵物牽動了。要是寧遲非答應了，他會是個多麽開心的小男孩。
想到這裏，梁程岳不由得期待。
“你啊。”寧遲非繼續翻頁，“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。”
梁程岳一怔。
“挺好的。”寧遲非及時收住了吐槽欲，“好了，我要講怎麽退課了，好好聽。”
當天晚上齊遠發消息問梁程岳有沒有進展。
梁程岳枕著醫務室的枕頭，看著對話框，【我一直找不到單獨和他吃飯的機會】
齊遠問他：【你這小子是不是被他發現了？】
梁程岳：【怎麽會。他要是發現了，早就和學校說不來照顧我了，他到現在還兢兢業業，一點沒有偷懶呢】
＊
科研中心。
周璟接到了舅舅的消息，去的路上，後知後覺了一件事。
連自己得了味失癥都不輕易說出來的寧遲非，對邏格斯整個群體保持著戒備，怎麽會把真的把自己袒露在梁程岳面前呢。
學校的委托，對學弟的關愛……
都不是。
就算寧遲非不知道梁程岳和齊遠的關系，也該知道梁程岳不是什麽好東西吧。
這麽釣著有意思嗎。
周璟穿過操場的時候，一只綠油油的螞蚱好死不死撲到了他的校服上，他把螞蚱抓了，用一根紅繩吊著玩。
那只螞蚱咕嚕咕嚕轉圈想跑，周璟看著它，把這事想通了。
“把我當成借刀殺人的那把刀了是吧。”
“明知道我在意。”
“明目張膽要讓我替你得罪人。”
“我才不會上這個當呢。”
周璟想著，要麽就拖，看寧遲非能做到什麽地步。
不想半個小時後，等舅舅說起配對的事，又說起梁程岳和寧遲非初步匹配結果顯示兩人適配度很高，他當時就坐不住了。
說到底，只有被偏愛的人才有資格任意妄為。
漢斯教授剛從派出所趕回來，還沒來得及和周璟說白天遇到的事，周璟已經去到過道裏給寧遲非打電話了。
話筒裏聲音響了七八聲。
傳來寧遲非有點懶的聲音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周璟說，“你為什麽沒有拒絕掉梁程岳成為你的匹配對象？舅舅給你看他的資料時，你說了可以考慮？”
這個階段的患者仍有回絕的權力，實驗給了患者方足夠的自由，哪怕是實驗開始後，寧遲非仍然能中止參與。
正是患者的權益得到了足夠的保障，讓他們的約定可以把戰線拉長。
走廊的聲控燈因為周璟長時間站在原地已經滅了。
留下長長的身影映照在大理石地板。
寧遲非在宿舍躺著，接語音也沒起身，“我相信科學，匹配結果顯示我和他很契合。而你，從頭到尾就只在動嘴，到頭來還沒說服你舅舅讓你參與實驗吧。”
“哎呀……我總會說服他的。”周璟放軟語氣，又忽然話鋒一轉，“要麽你也別參加了，和我‘私奔’好不好？”
寧遲非：“說點現實的吧。”
山頂的亞利能看到大顆落在地平線的星星，周璟的目光落向了窗外。
寧遲非繼續說：“入學考試你已經動過一次手了，再來一次，他會怎麽樣我不知道，你是肯定別想留在這裏了。怎麽樣，要麽還是算了？”
電話另一頭的周璟低低笑了幾聲，“學長是指望我和他鬥到一起滾蛋吧。”
寧遲非：“你費盡心思混進來，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沖動吧。”
周璟：“當然不會！”
一拍即合。
一拍兩散。
周璟覺得這事怎麽算都是寧遲非沾光。
再次回到教授辦公室，漢斯盯著滿臉陰雲密布的外甥看了好久，十幾年來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讓這小子吃癟的人。
漢斯：“你這……”
“我很好，舅舅。”
周璟晃晃悠悠走過來，一把拿起辦公桌上的便簽。
那是漢斯教授接到警局電話時的記錄紙，周璟看了眼那個號碼，比著輸進通訊器按下了撥通鍵。
漢斯：“你幹什麽——”
“餵。”
電話接通，周璟的聲音瞬間變成了乖乖的學生腔，“李警官嗎？”
李警官：“你是？”
“我是亞利的學生，叫周璟。”周璟吸了吸鼻子，流露出怯生生的情緒，“關於前些日子集市發生的邏格斯誘拐味失癥患者的事情，我有線索想提供。”
李警官一怔，“你說？”
周璟的聲音不大，眼尾卻露出昭然若揭的心思，“可是，這件事關系到我的同學，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”
“當然要說啊！”李警官說，“事關群眾安全，你選擇報警是非常正確的決定。”
……
……
第二天。
寧遲非照例去醫務室，可警察比他到的還早，他還見到了李警官。
梁程岳剛換好衣服，“我真的什麽都沒幹！”
李警官：“先跟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校醫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，職業操守讓他們保持鎮定，但又忍不住心裏犯嘀咕。一個表現良好的新生，能出什麽事被拉進局子裏。
寧遲非站在原地。
身後響起周璟幽幽的聲音：“派出所的宣傳海報，懸賞5000塊征集和張平有關的線索。”
寧遲非：“這和梁程岳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梁程岳和張平坐一輛大巴來的。是相鄰的座位，還說過話呢。”
周璟拿著一張明晃晃的金色銀行卡，“這錢花得真痛快呀，學長想吃什麽，我請客？”
寧遲非心忖：你小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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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璟再次把眼睛瞇了起來，他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，嘴唇正要湊過去。
鈴鈴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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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電話也不是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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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遲非驟然睜眼。
兩人的距離已然到了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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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早就在防著了，還把時間算得那麽正好。
“哼。”周璟緩緩直起身體，抱起手臂，“學長，你既然答應讓我幫你，怎麽能不信我呢？”
“你會相信一個能不動聲色把自己弄昏的人嗎。”
寧遲非沒見過臉皮那麽厚的人。
被抓包了，還能先一步甩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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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璟正想說“信任難道就是給通訊器加鬧鈴嗎”，見寧遲非板起臉了，眼皮裏的眼珠動了幾下，軟下聲來，“對不起，我下次不敢了，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，情不知所起……”
“那以後能控制嗎？”寧遲非回覆很快，“不行的話，約定的事就算了。”
“能。”
周璟拉住他的手捧住，“我保證，沒有下一次了。”
寧遲非：“真的？”
周璟：“學長沒有過嗎？喜歡一個人，看到他，就很想親他的感覺。”
寧遲非：“我沒喜歡過人。”
這話聽得周璟心花怒放，他本來就變臉快，這會兒更是暫且把梁程岳那個晦氣的東西忘記了，專心拿起剛才的叉子，重新叉了一塊青椒，“要麽先吃吧？快涼了。”
寧遲非：“……”
表情有點僵硬，遲遲沒動。
周璟：“吃吧，這次我保證不會了。”
寧遲非：“不是……”
周璟：“怎麽了？”
發覺寧遲非看的是那塊青椒，他還仔細看了看，沒什麽問題。
這時，寧遲非摸過了裝外帶的塑料袋，拿出裏面的一次性筷子掰開，自己夾著吃了起來，“青椒還是算了。”
“我寧可這東西沒味。”
周璟恍然大悟，“原來學長不喜歡青椒呀。”
氣氛竟在那一刻轉向了歡樂，是一抹詭異的歲月靜好。
……
……
寧遲非又去關照梁程岳了。
講完了學校的規矩，就是之後怎麽選課了。寧遲非自己還沒把這學期的課定下來，因為推免的文件還沒弄到手，通常每年推免的條件也包括選課的情況。
寧遲非在這方面從來不做無用功。
以味失癥患者當前的處境，城東區的溫和政策也不知能堅持多久，沒有什麽比早點爬上去更實在的事。
“開學後的三周內是選課期間，試聽後在系統後臺登錄，那門課的老師或教官同意後，你的後臺就會顯示出和這門課相關的資料和通知。”
梁程岳一一點頭，稍作休息時問他：“學長，你很討厭周璟嗎？”
寧遲非停下翻頁的手，“你怎麽會這麽想？”
“因為學長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會註意和我保持距離。”梁程岳試探說，“但是，周璟在的時候，會對我好很多。”
寧遲非想，能註意到這個，這學弟倒是不笨。
“我可以幫忙。”梁程岳真誠說，“被那樣的人糾纏很討厭吧。漢斯教授那邊的實驗快開始配對了，我也報名了，不如選我吧。”
寧遲非：“然後呢？”
梁程岳：“我們就能以‘不能幹擾實驗’為理由，讓周璟不要再糾纏你了。”
好一個意味深長的“我們”。
對話沒有了下文，梁程岳沒意識到自己這個獵人的心情已經被眼前所謂的獵物牽動了。要是寧遲非答應了，他會是個多麽開心的小男孩。
想到這裏，梁程岳不由得期待。
“你啊。”寧遲非繼續翻頁，“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。”
梁程岳一怔。
“挺好的。”寧遲非及時收住了吐槽欲，“好了，我要講怎麽退課了，好好聽。”
當天晚上齊遠發消息問梁程岳有沒有進展。
梁程岳枕著醫務室的枕頭，看著對話框，【我一直找不到單獨和他吃飯的機會】
齊遠問他：【你這小子是不是被他發現了？】
梁程岳：【怎麽會。他要是發現了，早就和學校說不來照顧我了，他到現在還兢兢業業，一點沒有偷懶呢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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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璟接到了舅舅的消息，去的路上，後知後覺了一件事。
連自己得了味失癥都不輕易說出來的寧遲非，對邏格斯整個群體保持著戒備，怎麽會把真的把自己袒露在梁程岳面前呢。
學校的委托，對學弟的關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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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寧遲非不知道梁程岳和齊遠的關系，也該知道梁程岳不是什麽好東西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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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螞蚱咕嚕咕嚕轉圈想跑，周璟看著它，把這事想通了。
“把我當成借刀殺人的那把刀了是吧。”
“明知道我在意。”
“明目張膽要讓我替你得罪人。”
“我才不會上這個當呢。”
周璟想著，要麽就拖，看寧遲非能做到什麽地步。
不想半個小時後，等舅舅說起配對的事，又說起梁程岳和寧遲非初步匹配結果顯示兩人適配度很高，他當時就坐不住了。
說到底，只有被偏愛的人才有資格任意妄為。
漢斯教授剛從派出所趕回來，還沒來得及和周璟說白天遇到的事，周璟已經去到過道裏給寧遲非打電話了。
話筒裏聲音響了七八聲。
傳來寧遲非有點懶的聲音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怎麽了？”周璟說，“你為什麽沒有拒絕掉梁程岳成為你的匹配對象？舅舅給你看他的資料時，你說了可以考慮？”
這個階段的患者仍有回絕的權力，實驗給了患者方足夠的自由，哪怕是實驗開始後，寧遲非仍然能中止參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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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遲非在宿舍躺著，接語音也沒起身，“我相信科學，匹配結果顯示我和他很契合。而你，從頭到尾就只在動嘴，到頭來還沒說服你舅舅讓你參與實驗吧。”
“哎呀……我總會說服他的。”周璟放軟語氣，又忽然話鋒一轉，“要麽你也別參加了，和我‘私奔’好不好？”
寧遲非：“說點現實的吧。”
山頂的亞利能看到大顆落在地平線的星星，周璟的目光落向了窗外。
寧遲非繼續說：“入學考試你已經動過一次手了，再來一次，他會怎麽樣我不知道，你是肯定別想留在這裏了。怎麽樣，要麽還是算了？”
電話另一頭的周璟低低笑了幾聲，“學長是指望我和他鬥到一起滾蛋吧。”
寧遲非：“你費盡心思混進來，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沖動吧。”
周璟：“當然不會！”
一拍即合。
一拍兩散。
周璟覺得這事怎麽算都是寧遲非沾光。
再次回到教授辦公室，漢斯盯著滿臉陰雲密布的外甥看了好久，十幾年來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讓這小子吃癟的人。
漢斯：“你這……”
“我很好，舅舅。”
周璟晃晃悠悠走過來，一把拿起辦公桌上的便簽。
那是漢斯教授接到警局電話時的記錄紙，周璟看了眼那個號碼，比著輸進通訊器按下了撥通鍵。
漢斯：“你幹什麽——”
“餵。”
電話接通，周璟的聲音瞬間變成了乖乖的學生腔，“李警官嗎？”
李警官：“你是？”
“我是亞利的學生，叫周璟。”周璟吸了吸鼻子，流露出怯生生的情緒，“關於前些日子集市發生的邏格斯誘拐味失癥患者的事情，我有線索想提供。”
李警官一怔，“你說？”
周璟的聲音不大，眼尾卻露出昭然若揭的心思，“可是，這件事關系到我的同學，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”
“當然要說啊！”李警官說，“事關群眾安全，你選擇報警是非常正確的決定。”
……
……
第二天。
寧遲非照例去醫務室，可警察比他到的還早，他還見到了李警官。
梁程岳剛換好衣服，“我真的什麽都沒幹！”
李警官：“先跟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校醫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，職業操守讓他們保持鎮定，但又忍不住心裏犯嘀咕。一個表現良好的新生，能出什麽事被拉進局子裏。
寧遲非站在原地。
身後響起周璟幽幽的聲音：“派出所的宣傳海報，懸賞5000塊征集和張平有關的線索。”
寧遲非：“這和梁程岳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梁程岳和張平坐一輛大巴來的。是相鄰的座位，還說過話呢。”
周璟拿著一張明晃晃的金色銀行卡，“這錢花得真痛快呀，學長想吃什麽，我請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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